希望村景色秀美,处在群山环抱之间,然而由于交通不便,村民的日子过得相当艰难,甚至有的家庭连温饱都无法解决。
就在三年前,在县里打工的仲秉国回来了,在他的动员下,全村的男人都跟着他走出了穷山沟。
原来,仲秉国带着他们来到了煤矿,村民们为了婆娘孩子的生活能够好过一点,也就纷纷做起了矿工。
然而好景不长,就在两年前,煤矿发生了坍塌,全村两百余人无一生还,身为工头的仲秉国也没有幸免于难。
这本来只是一场意外,但村里的妇人们却将责任推到了仲秉国的头上,不过仲秉国已死,他的儿子仲夏自然就成了替罪羊,一时间,仲夏在众妇人的辱骂声中艰难度日。
“爸,你在那头过得还好吗?儿子想你了。”一间土坯房中,仲夏对着仲秉国的遗像道。
这几年仲夏过得极为狼狈,众妇人欺负他自不必说,甚至一些小孩子都对着他丢土块,但他觉得毕竟是父亲带着大家出去的,他心里也感觉欠了大伙的,因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。
“着火啦!”
突然,门外响起了呼喊声,仲夏顺着窗户向外看去,顿时一惊,原来正是自家的柴垛着了火。
这可是过冬是要用的,眼看要被付之一炬,仲夏顿时双眼通红,不用想他也知道,这是人为的。
仲夏急忙冲出屋子,拿起院中的锄头冲到了柴垛边用力拍打着,然而大火却越烧越旺。
仲秋只有十六岁,身体还没有长成,再加上这几年过得提心吊胆,整个人瘦的如同人形骷髅,因此不一会已累得全身颤抖了。
此时附近围满了人,却没有一人伸一把手,不但如此,她们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转眼间,一垛柴火烧成了灰,仲夏满脸乌黑,无力的躺在了地上。
“为什么……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!”仲夏嘶吼一声,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,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。
“哼,为什么?你的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,我们这只是拿回一点利息而已。”一个妇人道。
这名妇人名叫马金花,今年三十五岁,虽然脾气有些不好,但长得却不赖,属于丰满型的,身材相当有料。
她的女儿王晓梅更漂亮,而且时常替仲夏出头,不过自从王晓梅上高中住校后,仲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。
其实这个马金花挺可怜的,丈夫死于矿难,仅靠几亩薄田供女儿上学,眼看女儿明年就要上大学了,可是学费依然没有着落,这也是她时常找仲夏麻烦的原因之一。
“还有!自今天起,你给我滚出希望村,要是你敢赖着不走,今晚我们就烧了你的房子!”马金花喝道。
几年来他所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,仲夏惨然一笑,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入屋子。
不一会,仲夏又从屋里行了出来,只见他背着一个行李卷,手中拎着一个小锅,锅里装着几只破碗,一步一步挪向了院外。
“你们这叫侵犯人权,是犯法的行为。”突然,人群后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“呦,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小李大夫啊,你竟然替杀人犯的儿子说话,莫非你俩有一腿?”马金花刻薄的道。
这小李大夫名叫李芳芳,二十四五岁,生的面色白皙,身材火爆,是一个难得的大美女。
她本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不知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,被分配到这个穷山沟的医务所来了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李芳芳被气的全身发抖,但受过高等教育的她,想骂几句脏话都不知道从哪骂起。
“李医生,谢谢你,我还是离开这里吧。”仲夏对李芳芳鞠了一躬道。
“哼!那是你的事,与我何干?”李芳芳冷着脸道。
李芳芳心中一直看不起这个懦弱的男人,今天她为仲夏说话,也只不过是出于公道而已。
仲夏走出村子,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,他毕竟才十六岁,最终他无奈之下,只好向埋葬父亲的地方走去。
仲夏的父亲埋在离村三里远的一处乱坟岗中,这还是他跪在村里一位老者门前求了三天才求来的,要不然他父亲连埋骨之地都找不到。
“爸,儿子来陪你了,以后你再也不会寂寞了。”仲夏说着眼泪掉下来了。
他嚎啕大哭,似乎想将这几年受的委屈通通哭出来。
仲夏哭着哭着竟然趴在父亲坟前睡着了,当他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了。
看着四周无数荒坟,他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,想起小时候父亲给他讲的鬼故事,他更害怕了。
突然,远处一座荒坟前一亮,正好被仲夏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,他吓得全身剧烈颤抖,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发光处。
“刷!”
荒坟前又是一亮,这一次仲夏看清了,那里似乎只是一只萤火虫。
“呼!”
仲夏松了一口气,暗骂自己胆小如鼠,连一只萤火虫都害怕。
仲夏突然想起了一个童话故事,据说在秋天看到萤火虫的人会交好运,不过你要成功逮到它才可以。
仲夏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,竟然悄悄走了过去,他害怕将萤火虫惊跑了,因此脚步放得极轻。
直到行到荒坟前,地上的萤火虫依然没有发现他,他慢慢蹲下身子,紧接着双手飞速向下扣去。
“哈哈,逮到了!”
仲夏一声欢呼,不过突然间他感觉手心一痛,他赶忙抬起手掌查看,只见手心处已被划破了,而且一道白光顺着伤口处钻到了他的身体中。
“啊!”
仲夏痛呼一声,抱着脑袋满地翻滚,在其撞到一座墓碑上,这才彻底晕了过去。